我搞不懂他,也不想搞懂。
但是,他见了我会露出恶心的笑。
他,他的堂弟,见我就笑。
一个月过去,笑的人多了。
李猛的狗腿子会笑,同级的混混也会笑。
我每天要做的,是逼自己不动脑筋。
开动脑筋,我就开始想入非非。
想入非非,我就感到小腹爬满了蚂蚁。
「你今晚回家看看?。」
李猛说,「大家伙儿顺路,我捎你。」
晚自习我要撞见李猛离校,就被他这么问。
他示好意,又那么不怀好意。
我晓得他在炫耀,我住校时,他和朋友在我家「做客」。
我告诉自己,他只是在恶心我,不要细想他说的话。
久了,我学会装不在乎,还反问李猛细节。
他就淫秽地卖关子,说既然好奇就自己来看,也不晓得是不是看穿了我外强中干。
我不晓得我在学校度过的每晚,家里都发生了什么。
所有人都在粉饰太平。
越是这样,我越明白,我的生活,早就不同了。
至于有啥不同,我不想探究。
我不想晓得李猛一伙儿在我家做什么,也不想晓得妈妈每天晚上过的快不快乐。
星期五回家,家里一如往常,没有陌生的痕迹。
我相信,我要是开动脑筋,屋里也好,冰山小姐也罢,我总能找出蛛丝马迹。
但是干嘛呀,绞尽脑汁,就为了让污秽的细节恶心自己?。
我没法反抗,因为正义的力量会制裁我,我也不能喊冤,曝光意味着摊牌,但我不敢自己去揭妈妈的面子。
「只有你不能对我说这样的话。」
她一行泪就能淹没我。
万一我又变成一把刺她的刀呢?。
这次会杀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