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
母子俩又不说话了,陷入各自的伤心事。
其实吧,没有伤心事也一样,从小到大,只要是小妇人带我,最后都不说话。
我还是小鬼头时有一张照片,是刘璐拿拨浪鼓逗我。
照片里她面无表情,机械地晃着玩具,看场面怕不是有人在背后拿枪指她,说你不逗小孩就杀掉你。
桌下那只透湿的跑鞋,踢了我一下。
「别想了,」
刘璐朝收银台努了努嘴,「去点杯喝的。」
「啊?。」
我想起冰山小姐的呵斥。
她以前看我偷喝爸爸冰箱里的可乐,硬是把我赶出家门,逼我跑了一个小时的步。
「给我也带一杯。」
「你不是不喝甜的吗?。」
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「谁告诉你的?。」
她又踢了我一下。
我灰熘熘跑去点单,总觉着背后的眼光冷冰冰的,再不去就要教训我了。
没想到有一天,我竟会被这小妇人逼着买甜品。
她看起来不喜欢一件事,又可以变得喜欢这件事。
那张少有表情的脸像是是她的一张面具,背后可能是不情愿,也可能是很过瘾。
我不知多少次心想自己幸好是她儿子,不是什么朋友,也不是她的男人。
因为我真搞不懂她。
买单的时候,店员一脸淫贱,「换了?。」
「那是我妈!。」
我盯他。
这店员尴尬地跑去做奶茶了,时不时还偷看那小妇人,像是不确信,又像是在欣赏。
刘璐一米五的个子,小小一只,缩在窗边。
她斜斜并着腿,小腿纤细,白如羊脂。
她脸本就显幼,容易被人误会年纪,现在一缕刘海落下来,整个人文文静静的,远远看去,像是雪凋出来的少女,忧郁地看雨。